“這也是一種白頭偕老”
“相信如果換我得了這樣的病,她也會照顧我的。像這樣再護理她二三十年我都愿意,這也是一種白頭偕老,不是嗎?”7年了,高孟榕堅持貼身護理腦萎縮的妻子,照顧她的生活起居,做全天候保姆。即使妻子失語,把他都忘了,高孟榕也心甘情愿地在她身邊扮演著“最熟悉的陌生人”。
突如其來的病痛
下午,高孟榕安頓好妻子金云鶯后,開始接受記者采訪。家住臺江區上海街道的高孟榕今年48歲,他的妻子由于患病已完全失去自理能力,一切行動都依賴高孟榕。
7年前,金云鶯開始經常頭暈,經檢查得知她已經出現腦萎縮癥狀。
金云鶯聽到這一消息非常害怕,她的母親就是因為腦萎縮而匆匆離世的。回家后坐在餐桌前,妻子忍不住問高孟榕:“你會照顧我嗎?”高孟榕一口答應:“我會一直照顧你。”妻子聽完后十分感動,偷偷跑到廚房外抹了抹眼淚。
7年來,金云鶯的病情不斷惡化,越來越健忘,從出門買菜不記得拿菜,到忘記回家的路,從生活無法自理到失語。高孟榕最大的期盼就是妻子的病能控制在目前水平,不再出現新的病征。每次看病時,高孟榕都會問醫生這種病會不會影響壽命,直到醫生笑著搖頭時,他才敢松口氣。
日夜不離的呵護
“我把她當成寶貝一樣照顧著。”高孟榕說,妻子每天的作息都不一樣,有時候下午會睡覺,他就必須依著她一起睡。每隔一個小時,高孟榕就要給妻子翻身,以防她的肌肉疼痛,他還要隨時檢查妻子有沒有大小便,以便及時幫她換衣服。
高孟榕說妻子看到不認識的面孔就會發抖,即使見到自己的孩子也會緊張。不僅如此,金云鶯甚至會被自己的動作嚇到,“有時候她需要抓癢,看見自己抬起的手都會感到害怕”。
高孟榕說,一旦出現害怕和緊張的情緒,她就可能抽搐、癲癇、窒息。高孟榕不敢馬虎,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要撫摸著妻子的手腳,說話讓她平靜下來,“她不知道我是誰,但是我的聲音她覺得很熟悉,會相信我”。
每一天,高孟榕都要給妻子做全身按摩,使她血液流通。天氣好時,推著她曬曬陽光。“想想也覺得沒什么,是應該的,必須的,她是我老婆嘛!”高孟榕說。
相信妻子會好起來
由于妻子離不開他的照顧,高孟榕現在已經很少出門工作了,生活主要靠低保金、兒子打工收入和親戚的周濟維持。妻子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,不言棄的高孟榕堅持帶著她四處求醫,“只要我攢夠一些錢我就帶著她出去看醫生,錢花完了再回來”。
去年,高孟榕就把妻子帶到北京,跑了許多醫院但仍未確診。西醫推薦他嘗試中醫,但中醫告訴他中藥藥效慢。當初,得知妻子腦萎縮時,高孟榕很著急,他想著一定要盡早把妻子的病治好。“這幾年下來,我也慢慢平靜了。”但高孟榕仍然心懷希望,相信總有一天會找到“對癥的藥和對癥的醫生”。